方方

我瞻仰来日,我亦留恋过往

饮鸩止渴(2)(除妖师✘妖狐)

佐助瞥了一眼地上的浆果,老练地用力捏开狐妖的腮,他要拔去他的獠牙。
佐助猎捕过形形色色的妖怪,他们的能力各有不同,但都有相同之处,便是茹毛饮血的本性难改,他们的嘴里都有着最原始的,用于撕咬猎物的尖锐的牙齿。
但令佐助惊讶的是,他的嘴里,没有獠牙。
某种意义上来说,眼前的狐妖退化了,但至于为什么退化,
佐助再次看看地上的浆果。

他凝住了眉。
他很特别。
是个有趣的素食主义者。

妖狐已经因为疼痛晕了过去,手无缚鸡之力,毛茸茸金色的脑袋沉下,没有生机。佐助注意到,他头顶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回去,似乎是能力不受控制,像个普通的少年,好像遭遇虐待被绑在这里一样。

越是这样,佐助越是无法抑制住心里腾升而起的厌恶。

这算什么,明明是个能力很强妖怪,却做出脆弱伪善的恶心嘴脸。

更何况它的能力实际上也不容小觑。
佐助瞥了他一眼,握住了他的手腕,
不久前被折断的骨头,自己自动接上了。
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。
佐助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。
他的恢复能力,比医疗室创造再生来得还快,要是被其他人抓去,恐怕要成为实验对象了吧。

乌云密集了起来,将草地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。
他把妖狐从绳子上解下来,像抗麻袋一样把他单手抗在了肩膀上。
和纸一样轻。

佐助跃上了眼前黑青色的岩石,溪水正在岩石下流淌,他闭上了双眼,再睁开双眼,红光渐渐地衍射出来,漂亮的三勾玉像小蝌蚪一样在红色潋滟的水波里转动,
山谷刹那间寂静了。

远方的云压的很低,几乎和山林贴和到一块儿去,山脊被染成了浓郁的墨黑色,黑色荆棘丛上与橘黄色的荆棘果形成了明亮的对比,草叶在暗暗地光晕下在风中摇曳。

一场倾盆大雨即将落下。
佐助扛着妖狐在枝头飞快地奔跃着,直到来到一个山洞前。
这个山洞在某种意义上是佐助的常驻驿站。
作为捕妖师,在外奔走劳碌风餐露宿已经是再稀松平常的不过事情,他将妖狐放在了洞角的茅草上,自己坐在了篝火旁,稍稍闭上了眼睛。

大雨倾盆而下,进来的时间刚刚好。

火舌的影子在墙壁上跳动,将气氛笼罩的安谧又宁静。
佐助的呼吸微微滞了一下,
他隐隐感觉身边查克拉的流向不对,再一睁眼居然身处在宇智波一族的花园中,身边还环绕着假山和青草花朵,连花的香味都透露着逼真二字。

是幻术。

佐助扫了一眼身边的场景,也是稍稍思索后才判断出这是百年前的宇智波宅,这样花园,他只在忍猫给他的画卷里才看过。
毕竟宇智波在被灭族后,这宏伟壮丽的一切建筑,包括眼前这个花园,都化为了颓垣断壁,破败不堪,能制造出这样幻术的人想必力量和阅历也不容小觑。
没有人跟随他们进入山洞,这点不容置疑,佐助清晰的知道,造出这片幻术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只妖狐。
黑色的瞳孔逐渐晕染成了红色,他猛的睁开双眼。
出乎意料的,他没有脱离幻术。
佐助此时终于认真起来,仔细地环顾了周围的情况,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,深蓝色的长袍上印着宇智波族的团扇。
他从来没有穿过这件衣服,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。
“大人,您快去看看七代火影大人吧。”
佐助抬头对上的是一个婢女焦急的双眼,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佐助以前曾听人说起过七代目,是个用自己身体封印强大狐妖的捕妖人,但因为力量强大而不受控制所以常常成为火之国大名眼中钉,肉中刺,原本的英雄却沦落到人人追杀。
佐助的心头一紧,更多的是吃惊,自己为什么对侍女口中素未谋面的七代目的称呼感到这么的熟悉,更重要的是,七代目的存在早已是百年前的事情了,他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带我过去。”

他几乎是自己走到这个门廊口的,
仿佛在有什么力量指引着他似得,他清楚的知道应该走上哪条门廊,他熟悉每一条路线,甚至是木地板在夕阳下暗沉闪着淡淡光芒的场景都清楚的在脑海里,佐助越走越着急,甚至是呼吸都凝重了起来,直到走到那个门前,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力拉开那座门。
夕阳的光刹那间洒满了眼前的地板,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屏风,上满绣着鹤在河边戏水的图样,被光染成了橘金色。
佐助的心忽然变得沉重起来,他条件反射的意识到,那个屏风后,七代目就在那里。
有什么在指引着他向前,佐助总觉得自己要想起什么,一切都太过熟悉,仿佛自己已然不是自己,这些熟识的地方和记忆都不属于他,他也清晰的知道,一切他想要的答案,都在那个屏风后。
他几乎是狼狈慌乱地带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心看向屏风后的七代目。
看到他因为重病而苍白的脸,没有血色的嘴唇,看见七代目虚弱的几近失去所有生气盖着苍白的被子,看见他沉重缓慢的抬起眼。
和海洋一样辽远深远的眼。
佐助忽然什么都记起来了,那些本来不属于他的记忆,忽然感觉天旋地转,一颗心被紧紧的揪住,他想起了月光下和他并肩站在最高的树梢,想起来他为他挡下飞来的手里剑,想起在终结谷他是如何用那双悲怆的双眼看着他,想起来他的挽留,他用力的拥抱。
他也想起来了,他不该是这幅虚弱的样子,他应该时常笑闹着,永远追逐自己的理想向着美好,他的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儿,他的笑让天上璀璨的星光都黯然失色。
佐助的心头如哽咽一般的疼痛,他知道这份记忆不是自己的,情绪却不受控制起来,他想起来自己在昏暗的灯光下想起他不由得带着笑意,想起给他一笔一划写着要寄给他信,想起大名为他指婚日向家的小姐自己疯狂的不安,想起自己无数个浴血奋战的日夜里想的全是他,
他想起了他的名字,不是那个被人代称的七代目,而是漩涡鸣人。
自己带着一颗卑微的心虔诚龊爱着的漩涡鸣人。

他的内心翻涌起巨大的波澜,佐助真切的意识到,自己多么希望眼前的人康复起来,而鸣人俨然一副性命垂危的样子,让人心凉。

鸣人就那样注视着他,哀求般的开了口。
“求求你,让我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回到故乡。”

佐助的心悬起,他看着那双眼,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这个请求,火之国全国上下都在因鸣人体内封印的力量在抓鸣人,鸣人回去不过是一死,他也知道,是自己把鸣人囚禁在了这里。
他要保证他的安全。
这个自私又唯一的办法,使得他能够有与他相处的时间。
佐助没有回应,半响,只是微微垂下眼帘,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他转身离开的最后一眼,鸣人的表情满是悲哀。
他知道他恨他。

“要怎么才能治好他。”佐助冷冷地看着眼前自称能治好鸣的人,是个凤梨头细长眼睛的江湖术士。
这么长时间,佐助请过无数大夫,从未有人如此肯定的说过能够治好他的人。
无论怎样,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去尝试。
“土之国的血鸳花,配上人的心头血做药引,方可治好顽疾”那人懒洋洋的说,
“只是那血鸳花太难得,药引也……”
“我都可以去做。”佐助看着他,又冷冷开口“你说的如果不是真的,我会杀了你。”

入夜,有一个自称是漩涡鸣人友人的人苦苦哀求见鸣人一面,
鸣人在他这里,佐助对外是一致保密的,那人看来也是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。
是个红头发的少年,眼眶上有着很严重的黑眼圈,他披着斗篷带着足以挡住额头的斗篷帽子。
佐助知道,他就是体内封印了狸猫妖的我爱罗,处境和鸣人也是大同小异,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。
佐助不答应,他竟然为了鸣人跪下苦苦哀求,他的眼睛就那样直对着佐助。
“我的时间不多了,求求你让我最后看他一眼”


tbc









评论(4)

热度(52)